捡条小鱼做夫君 5
（“天帝陛下属于众生，但小鱼仙倌只属于阿窈。”）
（玉🦢需要一个坚定陪伴他的姑娘。本天妃准了！）
（996社畜码文不易，喜欢的话蓝手红心支持一下。么么哒❤️）
手边传来毛绒绒软乎乎的触感。我闭着眼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，那柔软光滑的感觉便从手边转移到了脸上。紧接着，侧脸一阵湿热。我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，却只见小鱼仙倌的小仙鹿正轻轻舔舐着我的脸，随后跪坐在我的床榻边呦呦鸣叫。它将我的被子衔开，随后又颇为执拗地来衔我的衣角。它似乎有些反常。我伸手摸摸它的鹿角：
“是要我同你走吗？”
它点点头，又呦呦叫了一声。见我还坐在床上不肯动，随后又来衔我的衣角。
“好了好了。我明白了。我跟你走，你带我去找小鱼仙倌吗？”眼见我的衣带都快被它扯开，我有些哭笑不得，连忙同它讨饶。它这才听话地放开我的衣角，随后慢条斯理的走到殿门口跪坐下来，背对着我，似是等我梳洗换衣服。我心中暗觉好笑，又觉得它可爱。难道天界的神兽也懂男女大防，明白女孩子换衣服是不可以偷看的？小鹿这品性倒真是得了它主人的真传。
待我梳洗整理好，它便轻轻衔住我的衣角往外走。我不识天界的路，只好懵懵地跟着它。天庭的守卫大抵是知道它是小鱼仙倌的小鹿，一路上竟没有阻拦我们。他们见到我甚至还会躬身俯首向我行礼。
跟着小鹿走的这一路上，我逐渐发现天宫虽华美，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玩。各处宫阙都有穿金甲的天兵把守，他们全都是一副庄重肃穆不可亲近的模样。莲台瑶池边亦全都有长相奇异的神兽镇守。如此看来，小鱼仙倌的璇玑宫倒真的还算自在清净之地。
穿过一段蜿蜒曲折的回廊后，我随着小鹿走上云梯。云梯的尽头是檐牙高啄，长桥卧波的宫殿。我踩在软软的云梯上，不知走了多久，竟丝毫不觉得疲倦。终于快行至正殿门口的时候，却只听见浩瀚飘渺的宫殿里吵嚷开了：
“陛下，云窈姑娘毕竟是肉体凡胎。纵然随陛下飞升成仙，但毫无灵力慧根，实非陛下良配。陛下乃六界至尊，群龙之首，万神之主，当觅得出身高贵、法力高强、美貌聪慧，能与陛下一同泽被苍生的仙子为天后。至于云窈姑娘，陛下大可纳为天妃，一介凡人能得陛下宠眷，臣以为这已是云窈姑娘莫大的荣耀。”
“陛下，太上老君所言甚是。水族、鸟族、魔界、花界均有出身高贵的王女。陛下温雅俊逸、天下无双，何不与母族强势的王女强强联姻，也好成就天界史册上的一段帝后佳话。”
“云窈姑娘原是一介凡人，天规森严，仙凡有别。天界还从未有过凡人出身的天后。云窈姑娘也不懂天界的天规。陛下若执意娶云窈为妻，婚讯传遍六界，只怕会让天界颜面扫地。”
“另外，云窈姑娘若为天后，她灵力虚弱，不堪一击，稍有不慎便可能形神俱灭。陛下何不迎娶灵力强大的女子为妻？”
…
“众仙家是否误会了？本座今日召集众仙家，只是想正式宣布本座大婚的婚讯，而非让众卿就本座婚事展开争论。六日后，本座将正式迎娶天后，诚邀众卿来九重天观礼同乐。”
庭上众仙起初议论纷纷，而后许是众仙见润玉始终沉默不语，议论声便愈来愈小…直至整个云霄宝殿陷入一片鸦雀无声的死寂，我才听到润玉掷地有声的开口。我牵着小鹿悄悄倚在正殿门边，窥得我的小鱼仙倌着一袭月色华服，头戴白玉冕冠，一人独坐在云霄宝殿高悬半空的龙椅之上。清冷艳绝、不怒自威。一时间，我竟不敢再看他。这便是身为真龙之主的他吗？他平日与我相处时，我亦能感受到他的矜贵自持。只是在我面前，他总是常常展露温柔得体的笑颜，总让我觉得他极好亲近。到今时今刻我才明白，小鱼待我实在是不同的。
“方才众卿提到天后不懂天规，难登大雅。天后是为了陪伴本座才倾力相随。她本非天界中人，自然无需遵守天规。此外，众仙家提到天后灵力虚弱，恐难担大任。这亦不劳众仙费心了。本座已立下重誓，此生此世定会护天后平安康乐。大婚和立后大典势在必行，众仙不必再议。退朝。”
宝殿之上一片哗然。我还沉浸在润玉方才的话中久未回神，身旁的小鹿却忽然跑开。我心下一惊，来不及多想便随它跑开躲藏至宝殿的另一侧。随后方才在大殿议事的众仙家便腾云驾雾，自云霄宝殿中鱼贯而出。众仙的法宝与坐骑也奇异得紧。有乘一叶芭蕉叶翩然而去、鹤发童颜的仙翁。亦有身骑青面獠牙的凶兽，外表看去却只是垂髫之年的仙童。场面一度十分壮观…待众仙纷纷离去后，小鹿才衔住我的衣角，示意我往殿堂中去。
我踩在轻飘飘的云朵上，迈入云霄宝殿的步子却异常沉重。方才还热闹非凡的云霄宝殿已恢复了空旷敞亮。他依然高悬在空中，独坐龙椅，看起来是那么不可一世，又是那么高不可攀。只见他闭着眼，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捻过他紧蹙的眉头。
“玉…”我犹豫了片刻，才磕磕绊绊的开口唤他。从前简单又纯粹的昵称，如今我竟喊得有些别扭和艰难。
“阿窈？”他原本有些困倦，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中有掩不住的惊讶。他自悬空的龙椅上飞身而下，丰神俊朗、衣袂飘飘。他如往常一般想牵我的手时，我竟有一瞬下意识地闪躲。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落寞和受伤，但很快又恢复镇定自持：
“早朝已结束了，我陪你回璇玑宫用早膳。阿窈今日想吃什么？”他仍是牵过我，微笑着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。与方才独坐在至高处的真龙天子判若两人。
“玉…我是不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？”目睹了方才的场面，我一时很难再保持云淡风轻。
“我们先回宫吧。”他握紧我的手，牵着我往外走。小鹿乖顺地跟在我们这边后。我们竟一路无话。天宫的万丈天河将九重天与下界隔开，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。
他一路牵着我回到璇玑宫寝殿，要我稍等他片刻。待我再见到他时，他又恢复了寻常的打扮。方才的冠冕华服已不见，取而代之的只有素色的发带和皎皎白衣。他坐在璇玑宫的桌案前，随后紧抱着我坐在他怀里，似是怀抱着不可失去的珍宝。我的心绪也稍稍平复了些，伸出手轻轻去揉他紧蹙的眉。
“傻姑娘，你一定吓坏了。现在竟反倒来宽慰我。”他轻叹一声，眉头渐渐舒展开，随后又对我笑。
“我只是一时有些不适应不习惯。不过不管是坐在云霄宝殿上的你，还是现在的你…我都会接受。小鱼仙倌本就属于天地众生，而不应该只属于我。”
“天帝陛下属于众生，但小鱼仙倌只属于阿窈。”他眼中笑意更甚，随后伸手轻抚过我耳边的发：
“你不必思虑过多。方才朝堂上的争论你亦不必在意。你只需开心自在、无忧无虑的陪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“朝堂上的争论我倒是不在意的。虽然听到众仙的议论不难过是假话，但是其实按我们凡间的思维去看，我很快就想通了。在大家眼里，我是因为你才从凡间飞升成仙。也是因为你，才获得令人艳羡的殊荣和生活。按我们凡间的思维，我这是傍了大款，攀了高枝。众仙不服也很正常啊。”
“何为“傍大款”？”他疑惑不解。
“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意思。”我自知失言，红着脸无力的解释。
“无论如何，阿窈只需注视着我就好。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和言语。我亦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你。你可明白？”我被他注视着，愈发有些不好意思。可我总觉得，今天早朝后的小鱼仙倌有些不安。
“我明白的。我不怕，会陪在你身边。”我回抱住他，侧脸贴近他的肩。他轻轻捏捏我的鼻尖。我倚靠在他怀里。浩大天地间，仿若终于只剩下我与他。
恍惚间，我好似又看见了那夜梦中纷纷扬扬的柳花。
评论(1)